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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,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了,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嗎?

陸庭琛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一旁,低聲道:“凡事都有因果,靜靜的看著吧,不要打斷。”

陸庭琛的聲音很沈穩,神色有些晦暗莫名。

我不由得想到之前見到的因果石,還有這死亡游戲的情況。

又是因果?

難道說,來這裏點的菜,並不是單純想吃的東西嗎?

我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,跟著陸庭琛一同坐下,轉頭看向了李如龍。

此時李如龍已經靠在了墻邊,他死死地攥著拳頭,整個人都緊繃著,臉上竟是驚恐的神色。

“烤雞的做法有很多種,直接放在爐火上考出來,不加任何的調味料,最能夠吃出烤雞本來的味道。”

白發老奶奶慢慢悠悠的開口,就像是一個廚師在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拿手好菜的做法一樣。

那只雞身上的毛已經被她拔得差不多了,燒雞毛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郁。

她提著那只雞放到水槽裏去沖了沖,直接拿起了一根鋼叉,把那只雞插在了上面。

爐竈上沒有放鍋,火苗不斷的竄上來,炙烤的我的臉越來越幹燥。

那白發老奶奶拿著鋼叉,直接將它架在了爐竈上面。

火苗舔舐著鋼叉上的雞,沒有被拔幹凈的雞毛瞬間被火舌吞噬。

那雞毛的根部被火撩過,霎時間變成小小的黑點,而那火舌舔舐著鋼叉上的雞,很快便將靠近火苗的地方靠黑了。

只是,面對這些,白發老奶奶卻像是毫不在意一樣。

她稍稍的轉動了一下那根鋼叉,把上面的烤雞翻了個面兒,饒是守著一堆調味料,卻楞是什麽都沒有往上放。

“什麽調味料都不放,才是最本來的味道,對吧?”她看著李如龍再次開口。

我眉頭深鎖看向李如龍,直覺這白發老奶奶話裏有話。

李如龍點頭,“是……”

他喃喃開口,神情卻非常緊張。他怔怔的看著那只烤雞,眼眸之中浮現出渴望跟驚恐相互交織的情緒。

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他怎麽會這個樣子,白發老奶奶卻又開了口。

“還想要再加點兒什麽上去嗎?”

李如龍搖了搖頭,“這樣就夠了,快點兒吃完就好……”

他說話間不斷的舔著嘴唇,我竟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濃濃的緊張味道。

“好,再烤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
白發老奶奶點頭,再次轉動著鋼叉。隨即拿起來抹布開始清理砧板上的血跡。

只是,那血跡像是滲透到了砧板上一樣,不管她怎麽擦,仍舊有一個紅印子存在。

白發老奶奶看了看砧板,把它直接放進了水槽裏面泡著。

“烤雞好看。”她把烤雞放在盤子裏端到了李如龍之前的位置,擡頭看著仍舊站在墻邊的李如龍開口。

李如龍舔了舔嘴唇,幾步走到了桌前。

“你沒事吧?”我不確定的看著李如龍,此時他雙眸通紅,看起來像是在害怕什麽,可是卻又偏生透著一股戾氣讓我害怕。

他沒有回答我的話,而是看著桌子上的那只雞,盯了幾秒鐘突然之間大笑出聲。

“哈哈哈,哈哈哈……你們知道了對不對?你們都知道了是吧?!”

李如龍猛地把桌子上的烤雞掀翻在了地上,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我們開口。

我毫無防備的被李如龍嚇到,盤子摔在地上傾刻之間四分五裂,飛濺的碎片劃破了我的手背,登時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。

“嗯嗯嗯……”

興奮的聲音響起,我還沒有回過神來,一個豆粒般大小的蟲子便落到了我的手背上。

迷魂蟲非常興奮的趴在我的傷口上不斷的吮吸著,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它,心道它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肯錯過。

現在雖然不在三頓飯的時間裏,但是如今我受傷流血,不給它吃也著實是浪費。

我由著迷魂蟲趴在我的手背上,更擔心李如龍的情況。

此時李如龍已經退到了墻角,整個人都處在一個癲狂的狀態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只是肚子餓而已……”

“憑什麽別人有的我沒有……”

“我也想吃啊……我也想要……”

“我不是故意殺的他,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……

李如龍連連開口,說話間不斷後退,直接縮在了墻角。

我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,可是從他口中這斷斷續續的話裏,我卻是聽出了端倪。

李如龍他,殺人了。

這是怎麽回事?李如龍殺人跟面前的這只烤雞有什麽關系嗎?

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,抓著陸庭琛的胳膊急切道: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你肯定知道,快告訴我。”

218你要吃點什麽

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,我不知道李如龍到底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,但是我卻清楚的知道,我剛才在看到那一碗蛋炒飯的時候情緒波動根本就無法控制。

為了一碗蛋炒飯哭出聲,這對我而言根本就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。

即便是我再想念我媽,我也不該會情緒如此失控才對。

我的眉頭越皺越緊,在這地洞之中出現的餐廳怎麽可能會是尋常的餐廳呢?

這其中必然有古怪,陸庭琛一定是知道的。

陸庭琛看著我,又看了看料理臺之後的白發老奶奶,開口道:“請這位奶奶解釋吧。”

白發老奶奶看著陸庭琛點了點頭,“一味平生,平生一味,吃的就是你這輩子最難忘的一道菜。至於這菜的由來,又為何忘不掉,就只有本人清楚了。”

白發老奶奶說話間擡頭看了看縮在墻角的李如龍,又轉頭看向了我。

“我倒是有辦法看看他的經歷,想知道便一起看看吧。”

白發老奶奶開口,說話間吃力的把那之前就放在爐竈上的大鍋又搬了回來。

那大鍋裏煮著很香的燙,先前她為了做蛋炒飯這才把鍋拿了下去。

白發老奶奶打開鍋蓋,這次鍋裏的燙並沒有沸騰,奶白色的湯汁非常平靜,又散發出濃郁的香味。

她擡手在鍋子上面輕撫了一下,霎時間那奶白色的湯汁漸漸的變得透明,竟像是出現了一個屏幕,而這屏幕裏,漸漸顯示出了畫面。

一個村莊之中,有一個無父無母的小男孩跟爺爺生活在一起。

爺爺年紀大了,身體並不好,他小小年紀便承擔起了大部分的家務活。

看著那個小小的人影抱著一大堆一副在河邊洗,還浮著冰塊的喝水將他的手凍得通紅,我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過。

雖然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,但是這樣的苦我卻從來都沒有受過。

“嘭”的一聲響,一塊兒石頭丟在了小男孩面前的水裏,濺起的水花瞬間打濕了他的衣服。

小男孩被嚇了一跳立刻轉身,卻是看到身後有個跟他一般大的孩子正一臉壞笑的看著他。

那個孩子比他要高一些,卻明顯要比他胖很多。他身上穿著厚厚的棉服,手裏還拿著一個碩大的雞腿。

小男孩看著那雞腿,情不自禁的吞了一下口水。

“野孩子,饞死你,饞死你!”

那個孩子看到小男孩的動作,一臉得意的拿著雞腿晃了晃,邊說邊咬了一口。

小男孩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,低頭並不說話,轉身繼續洗衣服。

作為一個旁觀者,我似乎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這個小男孩心中的悲傷跟痛苦。

雖然他並未搭理,但是那個小男孩卻並不肯放過他。

那個小男孩幾步跑到了他的身旁,拿著雞腿湊到了他的鼻子面前,一臉壞笑道:“想不想吃?想不想吃啊?”

小男孩死死地咬著嘴唇,卻終究抵擋不住這個誘惑,悶聲道:“想。”

那個拿著雞腿的小男孩爆笑出聲,猛地把雞腿從他眼前移開,“哈哈哈,想吃也不給你,沒爹沒娘的野種,饞死你,饞死你!”

我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氣憤無比,恨不得把這個拿著雞腿的胖孩子直接踹到河裏去。

這是要多麽頑劣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?

他家境優越是他命好,他又比這個小男孩優秀什麽呢?

被戲耍的小男孩瞬間紅了眼眶,卻是強忍著自己的眼淚梗著脖子喊道:“我才不稀罕你的,我家也有!我回家吃去!”

“你騙人!你家才沒有。你沒爹沒娘家裏只有一個老不死的,根本就沒有雞腿吃。”

“不許你罵我爺爺!”

“切,我就罵,就罵。老不死,老不死的!”那個胖男孩越來越來勁,“有本事你就拿雞來給我看看啊!不然我跟村子裏所有的孩子都說你騙人,讓他們都罵你爺爺是老不死的。”

“你!你等著!”

小男孩似是氣結,終於還是狠心開了口。

言畢他抱著衣服直接跑回家,只是他的家裏哪裏有雞?

看著那殘破的房屋,小男孩忍不住流淚。

我看著他那在寒風陣陣瑟瑟發抖的單薄身軀越發心疼,當真是想要直接送十只八只雞過去。

那小男孩的神情越來越堅定,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他貓著身子跑到了隔壁的一戶人家,抓了一只雞便走跑。

只是那雞豈能如此安安靜靜的被他抓走?

受驚的雞叫個不停,驚醒了鄰居。鄰居連忙的從屋子裏出來,正看到一個人抱著自己家的雞跑。

小山村裏到底是窮人多,雖然不至於都像小男孩家窮的連只雞都沒有,卻也不會任由別人把雞偷走。

那個男主人連忙追出去,小男孩驚慌失措的逃竄,卻也動了個心眼在路上丟了個木棍想要絆倒後面的人。

只是,天黑看不清楚路,那個男人情急之下也沒有看到腳下的木棍,直接被絆倒。

但是,誰都想不到意外會這樣發生。

在那木棍的不遠處放著一個鐮刀,那男人被木棍絆倒在地上,剛巧就摔在了那鐮刀上。

“天啊!”我驚恐的捂住嘴巴,黑暗之中,那男人的腦袋被鐮刀直接切段,啥時之間鮮血噴灑了一地。

小男孩看到眼前的一幕驚呆了,慘叫一聲逃竄到了河邊。

白發老奶奶輕嘆了一口氣,拿著勺子攪動了一下鍋裏的湯。

那畫面在勺子的攪動之下變得支離破碎,湯汁很快又恢覆了奶白色,在爐竈上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。

我神色覆雜的看向縮在一旁的李如龍,這是他的過往,所以那個偷雞的小男孩就是他嗎?

他原本只想要偷一只雞,卻害了一條人命,難怪他會忘不了這雞的味道,難怪他會這樣的驚慌失措。

因為畫面之中看到,他抱著的那只雞跟白發老奶奶剛才拿出來的雞簡直是一模一樣的。

我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,白發老奶奶卻是放下了勺子將鍋蓋又蓋上,擡頭看向了我身邊的陸庭琛。

“現在只剩下你了,你要吃點兒什麽?”

219游戲結束

陸庭琛微微一笑,“我要一杯水就可以了。”

白發老奶奶看著陸庭琛,停留片刻還是點了點頭,拿著杯子倒了一杯水給陸庭琛。

透明的玻璃杯,清澈的水,裏面倒映出了陸庭琛的模樣。

我看著陸庭琛這平靜的神情心裏有點兒說不出的失落,說真的,我有點兒想要“窺探”陸庭琛過去的欲望,畢竟我親眼看到了李如龍的反應,讓我清楚這一家名為一味平生的店非常不簡單。

跟陸庭琛在一起這麽久,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,我沒有地方去尋找答案,亦是不知道該如何詢問,所以越發想要知道,想要了解。

如今陸庭琛只要了一杯水,他無法忘記的難道就是水嗎?

我心裏像是有一只爪子在不斷抓撓一般難受,似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,陸庭琛轉頭看向了我。

“我的過去你都知道,只是你忘了。”

他看著我開口,有點兒高深莫測的說出這句話。

我皺眉,“跟我情根有關?”

“恩。”陸庭琛點了點頭,“等你的情根恢覆,你也就能夠記起來那一切了。”

他看著我,眼眸之中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。

“老奶奶,飯吃完了,離開這裏的印記可以給我們了吧。”陸庭琛看著白發老奶奶開口。

白發老奶奶點了點頭,憑空打了一個響指。

“汪汪汪……汪汪汪……”

一陣狗吠聲傳來,我立刻轉頭,“地獄犬?!”

看著眼前出現的那兇猛的惡犬我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個名字,夢裏的情景再次浮現,我猛地轉頭看向了料理臺後面的白發老奶奶。

是她?

這個白發老奶奶就是那個在夢裏給我人皮地圖的人?

我的心跳得飛快,那個夢的場景非常真實,而且我還記得,那個給我人皮地圖的人說過,我是地獄犬的主人。

白發老奶奶對著我笑了笑並沒有開口,可是她的笑容卻讓我感覺到非常溫暖。

我情不自禁的轉頭看向那只地獄犬,不得不承認,它長得非常兇狠,如果是在外面遇到它,我一定會非常害怕。

可是,此時或許是因為夢裏的那句話,我對面前的地獄犬竟是不自覺的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情。

地獄犬伸著舌頭喘息著,迎著我的視線不斷地搖著尾巴,竟是有幾分討好我的味道。

“它以後會保護你,把手伸過來,我給你們印記。”

白發老奶奶再次開口,陸庭琛順從的伸出手,只見她拿了一個印章一般的東西在陸庭琛的手背上印了一下。

一個墨色的圈圈浮現,上面還有一些覆雜的圖案,但是很快那個圈圈便消失在了陸庭琛的手背上。

“曉璐,該你了。”陸庭琛看著我開口。

我點了點頭依言上前,站在了白發老奶奶的對面。

白發老奶奶拿起印章蓋在我的手背,我只覺得自己的手背上像是被燙了一些,一陣灼痛讓我忍不住皺眉。

“出去要留心了,找你的來了。”白發老奶奶對著我沈聲開口。

我楞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她,只是白發老奶奶卻並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,而是走出了料理臺去給李如龍蓋章。

“我的呢?”刑清寧熱切的走到白發老奶奶身旁。

白發老奶奶把印章只見收到口袋裏,“你是來打醬油的,沒你份兒。”

“好了,飯吃完了,該走了。”白發老奶奶看著我們笑了笑。

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,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。

眼前的景象變得有些模糊跟透明,一陣失重感襲來,我的身邊已經大變樣。

白發老奶奶已經不見了,沒有門的房子也已經不見了,陰冷潮濕的地洞也不見了。

皎潔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,清冷的風吹來讓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可是我的心情卻無比舒暢。

“出來了,我們終於出來了。”我抱著陸庭琛激動地開口,一時之間想哭又想笑。

地洞裏那暗無天日的日子真的是快要讓我崩潰了,除了暗無天日,還有那讓我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的夢境跟幻境。

如今離開了地洞,我真是長舒一口氣。

“我們這是完成淘汰游戲了嗎?”我著急開口,想要去找手機看看現在的情況。

只是我翻遍了全身,卻找不到自己的手機了。

“糟了,我手機丟了。”我急了,這死亡游戲是通過手機來公布的,如果我手機丟了,豈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完成游戲?

一想到這死亡游戲的懲罰機制,我不免有些毛骨悚然。

剛接觸到這個游戲的時候我想過很多辦法想要把手機給毀掉,但是不管手機壞成什麽樣子,游戲的系統總有辦法通知我。

可是,如今手機丟了,我要怎麽辦?

我越想越害怕,卻是看到陸庭琛正笑著看著我。

“別怕,游戲結束了。”他伸手把我攬在懷中,說出來了一句我不敢相信的話。

“結……結束了?”我木訥的重覆這三個字,怔怔的看著陸庭琛。

“恩。”陸庭琛點頭,“淘汰游戲是大清理,那些該命喪於此的人,都已經被游戲系統清理掉了,而我們,是幸存者。”

陸庭琛的聲音很有磁性,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很溫柔。

我聽著他的話只能怔怔的看著他,一時之間如在夢中。

這是我幻想了無數次的事情,一直希望能夠擺脫掉死亡游戲的陰影,如今這一天真的到了嗎?

我傻傻的裂開嘴笑著,可是這一瞬間,我又激動的有點兒想哭。

“真的嗎?真的結束了嗎?”我緊緊地抓著陸庭琛的胳膊,一遍一遍的跟他確認,就怕如今是空歡喜一場。

陸庭琛對著我不斷點頭,亦是一遍一遍的重覆,“真的,都是真的。曉璐,一切都結束了。”

終於,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。

我張開雙手情不自禁的大喊出聲,像個傻子一樣在月亮之下跑來跑去有大喊大叫。

這麽長時間以來,我第一次感覺到如此舒暢跟歡快。

陸庭琛寵溺的看著我任由我折騰,只是我看著他的笑,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件事情。

心中的喜悅瞬間消失了大半,我糾結再三,終於是抿了抿嘴唇走到陸庭琛身邊,“庭琛,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,你跟這個死亡游戲,到底有什麽關系?”

220上帝視角

經歷了這麽多,我絕對沒有辦法相信陸庭琛跟這個游戲沒有任何的關系。

他知道的真的太多了,多到讓我沒有辦法忽視,多到讓我沒有辦法再去欺騙我自己。

還有陸庭琛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力量,這都讓我覺得害怕。

我的心裏有一個讓我非常不安跟不願意相信的猜測,陸庭琛一直都清楚如何如何化解游戲之中的危機,也受到刑清寧的尊敬。

甚至是剛才“一味平生”的那個白發老奶奶,也對陸庭琛表現出恭敬地態度。

這一切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湧來,我不得不懷疑,陸庭琛會不會就是這個死亡游戲的幕後主導者!

我不安的看著陸庭琛,而陸庭琛亦是垂眸註視著我。

他眼眸幽深,卻又平靜的有些可怕。

“你告訴我,你跟這個游戲沒有關系對不對?告訴我……”

我緊緊地抓著陸庭琛的胳膊,聲音有幾分輕顫。

這是我心中無比想要知道的答案,我希望陸庭琛能夠否認我心中的猜想。

只是,陸庭琛聽著我的話,卻是對著我搖了搖頭。

“曉璐,你很聰明。”

平靜的一句話似是帶著太多的感慨,而聽到這一句話的瞬間,我的腦海之中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之間炸開。

我驚恐的後退了兩步,警惕的看著他。雖然我知道陸庭琛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,可是這完全是我身體最為本能的反應。

陸庭琛站在原地沒有動,仍舊是靜靜的看著我,似是早就料到了我會有這樣的反應。

“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我。”陸庭琛沈聲開口,一副要向我攤牌的模樣。

我緊緊地抿著唇,呼吸越來越急促,胸口那憋悶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
“我想知道,你跟這游戲到底有什麽關系。你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
我想問陸庭琛是不是這個游戲的主導者,但是最終還是作罷。

只要陸庭琛告訴我他跟這個死亡游戲有什麽關系,他是不是主導者自然就能夠揭曉。

“如果我說,我跟游戲沒有關系,你能相信嗎?”

“不能。”我肯定的搖頭。

雖然這是我心中的期盼,但是我沒有辦法欺騙我自己。

一抹笑意在陸庭琛的唇角浮現,他仍舊看著我,眼眸之中透出了幾分無奈。

“如果非要說有關系,那你可以理解為我就是這個游戲的主導者。”

一句話猶如一道炸雷在我的腦海之中炸響,也讓我的心瞬間墜到了谷底。

“你猜的沒錯,我一直都知道這個游戲的結果會怎麽樣,我也清楚有什麽人參與其中,同樣清楚,誰會死。”

看著陸庭琛面色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,我的心裏浮現出濃濃的寒意。

我緊緊地攥著拳頭,許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。

陸庭琛似是也不需要我的回答,而是繼續道:“我之前告訴過你,前世因,今生果,同樣也有今生的因果。善惡循環終有報,參與死亡游戲的人都有必然的原因。”

“你到底是什麽人……”我好不容易說出這句話,聲音卻啞的厲害。

就是這麽一瞬間,我的喉嚨就像是在冒火,實在是幹澀的厲害。

“在游戲裏,我是上帝視角。”他說出了這樣一句話。

“是你讓他們死的?!”我再也控制不住字覺得情緒,對著陸庭琛吼出了聲。

我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,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一點。

上帝視角?什麽意思?

陸庭琛清楚每一個人的事情,清楚每一個人的心理活動,更是清楚每一個人是怎麽死去?

我整個人都呆住,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一點。

單單是在地洞之中看到那些人死在我的面前,我就已經快要崩潰,我沒有辦法想象,這游戲之中每天都有人死去,陸庭琛到底是用一種怎樣的心情冷眼旁觀的。

而且,他竟然是上帝視角,既然知道這個游戲的一切,為什麽還要任由我在恐懼之中煎熬?

“不是我讓他們死,而是天道如此。他們做了錯事,必然要受到懲罰。”

“曉璐,因果循環就是如此,這是天道制定的規則,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。”

陸庭琛看著我開口,同時向著我走了過來。

他伸手想要抱我,神情如同以往一般溫柔。

但是,看著他伸過來的手,我的立刻驚恐的躲開。

“你別過來!”

天道?規則?因果循環?

我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這些事情,我知道犯了錯應該受到懲罰,可是在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,犯罪分子都有法律制裁。

即便是有人暫時的逍遙法外,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他們總有接受到懲罰的一天。

我的內心是矛盾的,我知道陸庭琛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,如果他單純是告訴我有一個兩個甚至是十個八個的人都是惡人,所以他通過上帝視角,通過這個死亡游戲,看到他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。

可得,這個死亡游戲牽扯的是數千人啊!

看著我面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,看著他此時的平靜跟沈穩,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這樣強烈的恐懼。

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告訴我,這數千人的死亡都是應該的嗎?他們都是自作自受嗎?

這一點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。

“小妮子,你別這麽激動,別這麽激動。這些人也不是陸庭琛殺的啊,你怪罪他不是有點太牽強了嘛。”

刑清寧看著我這激動的模樣上前來勸說。

我聽著刑清寧的話立刻轉頭看向他,大聲質問道:“你也知道是不是?你一直都知道陸庭琛的身份是不是?”

刑清寧連忙擺手,“這我不知道,我就知道他比我牛逼。”

我不知道刑清寧的話能不能相信,但是現在沒有心思去深究。

“你為什麽要怎麽做……為什麽一點兒都不告訴我!”

我執拗的看著陸庭琛,不想要讓他靠近,卻也希望他能夠向我解釋。

只是,突然之間陸庭琛的臉色變了,眉頭也傾刻之間皺成了一團。

“出事了,你帶曉璐回去,我要離開一陣子。”

陸庭琛看著刑清寧突然開口,言畢沒有等我反應過來,我便只看到一道人影閃過,眼前已經沒有了陸庭琛的身影。

221亂點菜

從大興安嶺回來已經有一個星期,這一個星期我的心情始終煩躁不安。

因為,陸庭琛自從那天在我面前突然消失,到現在都沒有回來。

雖然那天是以吵架結束,可是陸庭琛聯系一個星期毫無音訊,我還是不由得擔心陸庭琛的情況,很想要知道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。

我詢問過刑清寧,但是刑清寧也沒有辦法給我答案。

“唉……”我嘆了口氣,心中實在是煩躁的厲害,手機鈴聲卻是突然響了起來。

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那一串陌生的號碼,我按下了接通鍵:“你好……”

我的手機可能是遺失在了地洞裏,如今的手機是回來之後新買的。除了一些非常熟悉的人之外,大部分的手機號碼都丟失了。

“曉璐,是我,徐媛。”

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,我楞了一下,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給我打電話。

半個小時之後,我到了樓下的咖啡廳裏,只因為剛才徐媛給我打電話說她想要跟我見面,談一下陸庭琛的事情。

去大興安嶺之前徐媛跟陸庭琛莫名其妙就走的很近,必然是有什麽原因。

如今徐媛約我,雖然我不清楚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麽,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來找個答案。

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傳來,我下意識轉頭,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站在了我的身旁。

“曉璐,你來的倒是挺早的。”

徐媛對著我笑笑,隨手把身上包包放在了椅子上,卻是把包包的商標非常“隨意”的顯露了出來。

我看著徐媛臉上的笑容有點兒不自在,她如今的架勢看起來我們兩個人好像是關系很好的閨蜜在見面一樣,只是我很清楚,我跟徐媛並沒有什麽交情。

如果真的要說交情,她是我的情敵才對。她現在對我的態度實在是很詭異。

“嗯,下班就過來了。你要跟我說什麽?現在可以說了。”

我不冷不熱的開口,對於徐媛還是存著戒備心的。

徐媛對著我微微一笑,“點兒東西吃唄,邊吃邊聊。”

她說話間對著服務生招了招手,儼然是要開始點菜。

我不由得皺眉,“我一會兒還有事。”

“有事啊?那你先忙也行,等改天有空再約吧。”徐媛笑著從服務生手裏接過了菜單,卻是挑釁的看著我。

我心裏一陣憋悶,徐媛這是故意拉著我非要跟我吃飯了,我不由得懷疑她約我見面的目的,難不成是想要戲耍我?

我當即拿起包就想走,徐媛的聲音卻是從我身後傳來。

“你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關心陸庭琛,你就不想要知道陸庭琛去哪兒了?”

我的腳步頓時停住,胸口憋悶的厲害,“你知道他去哪兒了?”

“坐下我才跟你說,想要從我嘴裏知道消息,請我吃頓飯也不過分吧?”

徐媛巧笑嫣然,把菜單支在下巴那裏看著我。

她仍舊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,顯然是已經篤定我會答應。

而事實上是,徐媛真的猜對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心中的煩躁,終於又坐回了位置上。

我說有事不過是不想要跟徐媛一起吃飯的借口,可是如果我回家去面對空落落的大房子,我會更加擔心陸庭琛的情況。

且不管徐媛說知道陸庭琛的下落這件事情是真是假,我都要親自確定一番的。

徐媛對著我得意的笑了笑,“這就對了嘛,一起吃飯吧。”

“給我一份戰斧牛排,一分熟。”徐媛對著服務生開口。

服務生楞了一下,我也呆住了。

“你要吃戰斧牛排?”

戰斧牛排的價格不菲,但是這並不是重點,重點是戰斧牛排應該有三四斤重,足夠三四個人來吃。

而且女生的飯量一般要小一點,一份戰斧牛排五六個女生吃都是足夠的。

如今只不過是我跟徐媛兩個人,她點一份戰斧牛排實在是太誇張了。

而且,徐媛竟然只要了一分熟,即便是這家店的牛排非常新鮮,但是一分熟也實在是太誇張了。

我最多嘗試過三分熟的牛排,那樣切起來都還有血水,這一分熟的牛排豈不是血淋淋的……

我的眉頭越皺越緊,因為在我的印象之中,徐媛對這種血淋淋的東西沒什麽興趣才是。

可是,讓我驚訝的還不只是這些。

“對啊,戰斧牛排,味道很不錯呢。”徐媛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一副期待的模樣。

緊接著她轉頭看向服務生繼續道:“再給我兩份鵝肝,一份意面,一份金槍魚三明治。”

服務生木訥的看著徐媛,楞了兩秒鐘才回過神來。

“小姐,請問只有你們兩個人用餐嗎?”

“啊對,是我們兩個人。”徐媛一副突然醒悟的模樣,卻是把菜單遞給了我。

“把你給忘了,曉璐,你要吃什麽?自己點吧。”徐媛笑瞇瞇的看著我。

“徐媛你搞什麽?”我皺著眉頭看著徐媛,實在是搞不懂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。

徐媛總不會這麽幼稚,借著讓我請客的由頭所以獅子大開口,故意點一大堆東西讓我花錢。

只是面對我的反問徐媛卻是一副意外的模樣,一本正經道:“沒搞什麽啊,你總要吃點兒吧,總不能你看著我吃。”

我深深地看了徐媛一眼,她此時一副認真的模樣,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。

這個表情就像是她完全能夠把自己點的東西給吃完一樣。

可是,我並不是沒有跟徐媛吃過飯,我很清楚她的飯量。

作為一個美女她一直非常註意自己的身材,吃飯也非常的克制,平日裏的飯量簡直就像是餵鳥一樣。

“我剛才點的都是我自己的份兒,你可別打我的主意。”

徐媛看著我一副警告的模樣。
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“你最好能吃得完。”

既然徐媛要玩我,我實在是懶得跟她折騰。一頓飯錢而已,我還不至於出不起。

“給我一份牛肉漢堡配薯條,一杯卡布奇諾。謝謝。”

我對著服務生開口,把菜單交給了他。

服務生還是一臉震驚,卻是接過了菜單點了點頭,“二位請稍等。”

服務生已經離開,我看著徐媛道:“菜已經點好了,現在你可以說了吧。”

222陸庭琛是鬼

“你還真是心急。”徐媛撥弄著自己的指甲一臉好笑的看著我。

她的笑容讓我很不舒服,就像是一只貓在玩弄一只被她抓到的老鼠一樣,分明就是想要看我笑話。

“說就說咯。”她聳了聳肩膀,“陸庭琛回家去了。”

“回家?”

我楞了,如果說陸庭琛是回家,那怎麽會連續一個星期都不跟我聯系?

陸庭琛的家庭吧一般,難道說是他家裏出了什麽意外嗎?

“庭琛家裏出什麽事情了?”我看著徐媛急切地詢問出聲。

徐媛的家庭條件很好,說不定跟陸庭琛父母那輩認識,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況。

“你問的家裏,是哪個家裏?”徐媛笑瞇瞇的看著我,仍舊是在跟我繞圈子。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就是他在這裏的家,還是……”徐媛微微一笑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腳下,“他在那裏的家。”

我的腦袋裏“轟”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,猛地站了起來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

“坐下坐下,這麽多人看著你呢。”徐媛對著我連連擺手,一副嫌棄的模樣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不安,心跳卻是越來越強烈,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要從我的胸口竄出來一樣。

“你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我緊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開口。

徐媛指著腳下,她說的肯定不是樓下,而是……

我不敢往下想,但是過往的很多畫面都在我的腦海之中浮現。

陸庭琛真的知道太多的事情,而且他好像清楚鬼怪的一切,也知曉很多冥界的事情,像是地獄犬還有屍鬼蚯蚓,陸庭琛都是非常熟悉的樣子。

饒是刑清寧修為高深,能夠被稱之為大師,刑清寧卻也做不到這樣的。

難道說,陸庭琛是鬼?

我的心裏又顫了顫,不安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猛灌了幾口。

“你已經猜到了才對啊,難不成陸庭琛樣子都沒有跟你說?”徐媛看著我,一副了然的模樣。

她這句話剛說完,服務生便推著餐車走了過來。

“讓二位久等了,小心燙。”

服務生客客氣氣的開口,將餐車停在了我們的桌邊,然後二人合力將餐車上的戰斧牛排給搬到了我們的桌子上。

原本容納兩個人坐的桌子放上了這個戰斧牛排就已經滿滿當當,再也容納不了其他的東西。

那服務生又移了一張小桌子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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